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陆平笑着说:“保持住这份自信,我等你在工作上大放光彩。”
梁招月说:“我尽量。”
这会的车相对好叫,梁招月站在路边帮他拦了辆的士,送他坐上去后,道了再见,并站在路边目送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了,她这才从包里取出手机。
微信共享地图上,周云川的图标离自己实在近,梁招月朝四周看了会,正要打电话给他,忽的,余光瞥见对面街角某处,她刹那停在原地。
宽阔的马路对面,周云川将车停在临时车道上,人靠在车旁,正沉沉抽烟。
她看他时,他也正看她。
四目相对,她怔忪呆愣,而他气定神闲,一点也看不出适才通话时的温柔。
北城的夜晚总是喧嚣热闹的。
或许人疲惫无情,但承载在夜晚里的欲望和贪婪又让人精神随之一振。
梁招月是有那么点累的,因为工作学业,但这会看到他,她那份疲倦,又全然消失殆尽,有的只是从心底里萌芽的喜悦。
她可想了他一晚上,早就迫不及待想从聚会离开去见他。
她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朝斑马线路口走去。
电话拨通,她看着他,说:“等久了吧?”
周云川的声音有些飘渺:“刚到没一会。”
她瞬间放心,说:“不好意思,刚才师父和我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时间拖久了些。”
他淡淡嗯了声,看了她眼,她站在人群中,满心欢喜地看着他这边,似乎心急如焚。可周云川怎么看,都觉得她的笑容里少了些自在,至少是没和陆平说话时的自在。
他不明白为何要和陆平做对比,是一种本能超过意识的行为。
他掸了掸烟灰,淡声提醒她:“过马路专心点。”
“哦,”她说,“那挂电话了?”
明明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从她口中说出来,倒像是什么依依不舍的离别场面。
路口指示灯转变,等待的人群逐渐松动起来,周云川没作声,摁断电话。他清楚地看到通话断掉的那一刻,梁招月脸上一晃而过的失落。
而他是不愿看到她这般失落的。
尤其有她和陆平相谈甚欢的场景在前。
他想了想,直起身,抬步朝她来的方向走去。
下一秒,梁招月看到他走来,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藏不住的欢喜,她不再在乎旁人是怎么看她的,直接跑了起来,随后一阵风撞进了周云川的怀里,同时也撞进了他的胸腔。
多年来,周云川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春风得意”。
怀里的人贴在他的胸口,将他抱得很紧,她急促的呼吸,她心跳的频率,通过单薄的布料传到他的大脑神经。
周云川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感同身受”,但他深刻清楚,刚才因为见到她和陆平相谈甚欢而产生的不对劲,此时,又都被神奇地安抚了。
梁招月紧紧地抱了一会,从他怀里仰起头,跑得太急,脸红彤彤的,她看了看他,说:“没撞疼你吧?”
说着她就要去摸他的胸口,周云川拦住她的手,揽住她的腰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人群来来往往,他们彼此相依在一起,仿佛一对恩爱的夫妻。
坐上车,梁招月这才镇静了许多,问了很关键的一个问题:“你晚饭吃了吗?”
他点点头:“和徐明恒在办公室吃过了。”
她当即就问:“你加班到刚才才结束吗?”
他没答。
她就心疼了,说:“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反而在公司加班。”
周云川就想,与其一个人在家待着无所事事,倒不如待在公司做些正事。他侧过脸看她,她眼里的关心清晰可见,他笑了下,移开话题:“晚上喝了多少酒?”
梁招月喝了大概有半箱,先前的同事都知道她酒力非常好,便想法设法和她拼酒。
这会听到他这么说,她赶紧低头嗅嗅自己的衣服,又闻了闻周遭的空气,很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酒味太重了?”
周云川一边注意前方的路况,一边说:“不会。”
她顿时放心,盯着他看了会,说:“我本来想给你发餐馆的定位,又怕同事看到你,到时引起误会。”
她说得很是慎重,周云川嗯了声,说:“我知道。”
他的态度很是平静,平静到了她很多的疑虑不安反而是多余的。
梁招月不禁想,他是怎么看的?
他说的知道,指的是什么意思。
他是纯属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不合适宜朝外人讲,还是单纯觉得,他们的关系就该这样隐没在黑夜里,没有见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