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等了我这么久,抱歉从前没能先认识你。
聂相宜不知他道歉,脸颊骤然火烧火燎起来。她推拒着谢知的胸膛,“谢知!你发什么疯!”
谢知像是贪恋似的嗅着独属于她的栀子清香,良久才缓缓将她放开。
他将手中的花灯递给了她。
小猫扑蝶的姿态活灵活现,极是生动可爱。聂相宜接过花灯,撅着嘴说道:“也就一般,我才没有很喜欢呢!”
因人潮散去而逐渐黯淡的花灯忽地亮起,整条长街亮如白昼,宛如天空倒影,星辰在此点点闪烁。
再没有比这夜更璀璨的夜空。
聂相宜被这般美景看得几乎呆住,忽明忽暗的灯火映照在她的面颊,忽有滚烫的热气在她耳边拂过。
“现在喜欢吗?”
她像是被定住一般,浑身忽地一麻,几乎不敢抬头看谢知那双深沉的眼。
她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只梗着脖子说道:“我可没有回礼给你!”
谢知只抿着唇微微轻笑,“阿兕的礼物,已经给我了。”
聂相宜有些不解,而谢知只是在灯火下定定地看着她。
她今日能来,大概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午夜的更漏在此刻响起,天空忽地升起一盏孔明灯,而后两盏、三盏,数不清的孔明灯高高低低地飘向漆黑的夜空,星火璀璨,天地一色。
“阿兕,许个愿吧。”不知何时,谢知手中亦拿出一盏孔明灯,放在她的面前。
灯火将二人的视线分割,她看不清对面谢知的表情,只是她看得出他的用心。
她心头微微一动,忽觉鼻尖发酸。
她想起四年前送错的那张白玉面具,好像所有的遗憾在此刻尽数消弭。这也许是她过得最难忘的一个上元节。
她想,她不怨谢知了。
哪怕他是为了钟家兵权,哪怕他隐瞒自己许多东西,有这样一个瞬间,她似乎都怨不起来了。
她抬头望着逐渐升空的孔明灯,轻声说道:“谢知,你去找舅父吧,他会帮你的。”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谢知不用再为了钟家兵权,做这些了。
她并未看谢知,声音缥缈,一如那缓缓升空的孔明灯。
谢知脸色却忽地微变,“阿兕,你什么意思?”
聂相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又带着释然,“我说,你可以不用再讨好我了。我会修书一封,劝舅父帮你。”
谢知眸色骤然变得冷厉。他逼近聂相宜,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眼中的光几乎要将她吞吃。
“聂相宜,我做的这些,在你眼中竟是别有目的的讨好吗!”
他病体初愈,声音低哑,带着心绪难平的质问,连眼尾都泛起珊瑚的红色。
聂相宜语气一滞。她像是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低声说道:“不是么?”
像是在反问谢知,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谢知像是怒极反笑,胸膛剧烈地起伏,“真不知是你蠢还是我蠢。”
“你!”听他这话,聂相宜刚想抬头反驳,却撞入他黑沉沉的眼眸,一时间竟望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聂相宜,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他低压着眉宇,“朝堂的助力并不仅在姻亲之上。”
“可他们都这么说!”聂相宜抬头望着他,忽地眼眶通红,“我不懂朝堂,却也知道姻亲便是最大的助力!殿下若觉得我蠢,不妨再与我说得明白些!”
谢知像是有些无奈,只无声的轻叹。他伸手轻柔抚过聂相宜眼角,那里有未曾落下的泪痕。
许多事情其实不便与她明说的,只是他知道她如今心结在哪,只能轻声说道:“即便没有你,钟家也会帮我。”
聂相宜怔怔看着他。
“你会帮你的仇人吗?”
她不知他为何说这个,懵然地摇了摇头。
“钟家也是如此。”谢知说道,“太子害死你外祖,钟谦岳怎么可能还会帮他呢?”
聂相宜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所以,舅父只会选择帮你?”
谢知这才无奈地点点头。
他看着聂相宜,眸色被漫天灯火照得耀人,“阿兕,我做这些,不是因为你跟钟家的关系,也不是因为其他,只因为是你。你明白吗?”
聂相宜心中忽地跳动起欢喜的雀跃,因他这简单的一句,便变得突如其来的欣喜。
只是她仍旧不安,仍旧不敢相信,“我不太明白……”
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只失落的小猫,“说厌我的也是你,如今说这些话的也是你。我怎么分得清,哪句真哪句假呢?”
委屈的声音话音刚落,便被谢知疾风骤雨般的吻堵了回去。
阔别已久的吻几乎让人喘不过气,连呼吸都被谢知尽数吞下。聂相宜只觉舌根发麻,连全身都跟着软了下来。
她呜呜地出声让谢知放开她,他却愈发用力。舌尖扫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