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静了几秒后,我再度发问,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仿佛解决了这个困惑,其他问题也都能逐个水落石出。
“别问了。”严凛武断地终止话题,攥住我的手,“不许再问问题。”
外面适时地再次传来凄厉而哀怨的叫声,应该是猫又醒了。
它很聪明地一间一间搜了房间,到了我们这间,并没推开,坐在门口喵喵叫唤,表示自己已经侦破了我们的踪迹。
我戳戳严凛的脸,问,“……怎么办?又开始了。”
“先睡吧。”
“这么个叫法怎么睡?!”
严凛把手罩到我的耳朵上,三秒后松开,问我,“还能听见吗?”
“什么?”
“猫叫。”
“听不到。”
严凛说了声“好”,再次把手捂到我的耳朵旁边。
我笑起来,“抽屉里有耳塞。”
他跟没听见一样,还是不挪开手,他偶尔的这类做法我真的不太能理解,固执又幼稚。
不过人的手确实比堵在耳朵里的海绵舒服多了,我靠在他的掌心里逐渐起了困意。
恍惚中,严凛说了句话,声音很小很小,但因为离得近我还是听到了。
第一秒的时候我以为是哄我开心的蜜语甜言,想笑话他就算不会说情话也不能这么说假话。
而后那笑声却都堵在了喉咙里,也堵在了心里,好不容易捂热的身体再次冷了下去。
丛生的疑虑随着过往的经历在脑海中翻滚,我几乎控制不住按亮台灯质问他的冲动。
他说的是,“一直喜欢你。”
no35
第二天是个万恶的星期一,上完课回来竟发现严凛在收拾箱子。
他走的很仓促,只说是有事要去金山市一趟。就这样,还没等到张宇扬从加州回来,严凛也飞了过去,留我一人在家里和那只猫大眼瞪小眼。
我秉承着一贯的好习惯,并未多问,但当晚就在外网新闻上看到严凛父亲来美的消息。
报道上说,他父亲几年前回国卸任后逐渐有了发展商业的谋划,在三年的保密期解禁后就迫不及待飞来北美开拓市场。
这不算长的一段话里,前半部分是我知道的,后半部分是我不知道的。
我刚得知严凛身份时就搜索过,虽然查不出什么东西,但也懂得这是应该敬而远之的人。然而这么几年过去,“警报”一直存在着,我不仅没被怎么威胁过,还顺利“得手”了。在这一点上,我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是个无比幸运的人。
而后面说的“转政从商”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也难怪严凛要转去商院了——他跟我提过一两句,转学回国前读的是建筑学。
当然,这些也只是外国人的一面之词,不能全然相信。
我匆匆又扫了几眼,照片不少,就是没一张是拍清楚严凛父亲脸的。但我还是不放心,一天点开软件八百遍,生怕严凛也被人拍到,他是很讨厌拍照的,这个我比谁都清楚。
我那么喜欢照相,但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从来都要离我的镜头几百米远。
知道严凛这几天一定很忙,我并没有去打扰他,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被他的电话吵醒。
接起来他又不出声,等了几秒,才问,“在干什么?”
我诚实回答,“刚睡着。”
“这才几点?你又……”他质疑到一半停了下来,静了会儿开始道歉,“对不起,忘记有时差了。”
现在是波城的深夜十一点半,但严凛所在的西八区,刚到晚上八点半,正是休息放松的黄金时刻。
“没事儿。”我坐起身按亮了台灯,主动问他今天的事情办得是否顺利。
严凛没有和我言明,我也问得含糊,即使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是去见谁,做什么。
“不顺利。”他语气低落下去,“一直在工作,晚饭都没吃,分析报告修改了几遍对方还是不满意。”
“谁敢对你不满意啊。”我不是用恭维的话哄他,是确实没见过有人会对他做事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