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冒汗。
散下头发,院子里有井,他轻手轻脚地打了水去厨房烧热,去浴房里大概冲了冲,洗漱好时,出门正撞上谢定安从房间里出来。
“阿父,怎么不多睡会儿?”
“习惯了。”谢定安今日已比往日晚起了不少时间,以往还在周家村时,因为要去镇上摆摊,他日日都是家里起的最早的。
今日他也是同一时刻醒过来,只不过家里没事忙活,他又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听到外间谢景行轻微的响动声才起的床。
看着谢景行湿透的头发,谢定安轻声说:“你先将头发擦干,我去外面买些早食,你要吃什么?”
前几日他们刚搬家,对周围的地界都不熟,经过这几天的忙碌,他们已经知道在哪里可以买早餐,哪些地方又可以买些新鲜的蔬菜和肉食。
谢景行用布巾擦着头发,“随便买几个锅盔,再加上点豆花。”
双胞胎喜欢喝巷子斜对面王家摊子上的豆花,加了醋、酱油、麻油等调味,再微微放一点点辣椒油,他们能吃两小碗。
谢定安点头,去厨房拿了几个饭缸,开门出去了。
谢景行头发快干时,谢定安端着买好的早食回来,放在了外院大堂旁边的那间屋子的桌上。
随手将布巾挂在晾衣杆上,谢景行走过去一看,桌上四个饭缸,谢定安手大,一手两个,安安稳稳地将所有东西端了回来,里面除了锅盔、豆花,还有包子。
说起来,府城的物价确实比宁和镇贵上不少,只有谢景行手掌大的锅盔,一个就要是四文钱,肉包子也是四文一个,到时素包子便宜一些,只要两文。
而谢景行家里这种饭缸,打一饭缸豆花也是四文钱。
谢景行又去厨房,将刚烧水时顺便烧好的开水端过来,兑上昨日晚间的凉开水,给双胞胎一人兑了一小碗奶粉。
就算要吃豆花,奶粉每日也是必须喝的。
不过看着罐子里剩下的奶粉,他们还得想法去买羊奶回来熬,也不知道黄娘子将奶粉方子买过去是做什么用,都已经几年了,都还没有见着天下商行往外卖奶粉。
不过谢景行只是顺便想到了这个问题,并没放在心上多加思考,转瞬就抛在脑后,反正熬些奶粉也不麻烦。
这边他在忙活,谢定安则进了屋子,和周宁一起帮着双胞胎穿好衣服,又去厨房里打了热水洗漱。
等着他们一起过来吃早食,从买回来到现在,刚出锅的包子、锅盔和豆花从热气腾腾变成温度适宜,正合适入口。
谢景行拿着锅盔,就着喝开水,很快填饱肚子。
双胞胎吃饭一向乖,不需要大人操心,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舀豆花,不可避免地把小脸弄得脏兮兮的。
谢景行等大家吃完才说:“我待会儿就准备去府学报道。”
谢定安抬头问他:“要我陪你去吗?”
谢景行摇头,他也不是真的孩子,“不用,我自己去就成。”
今日十二,不逢十,他去报道登记完之后,说不定会被直接领去课室上学,没必要让谢定安陪着跑一趟。
谢定安也放心他,听他这般说,并没有执意要送,而是和周宁一起将桌子收拾好,又将双胞胎的小脸洗干净。
等他们收拾好,谢景行已经去房间里换好了衣服,拿了喜报和户籍册,准备出门。
谢定安和周宁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将谢景行送出门外,谢景行转过身,挨个用脸贴了贴双胞胎的脸颊,轻声说:“哥哥去上学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在家要乖乖的,不要到处乱跑。”
谢若双手抱着谢景行的脑袋,在他左右脸颊上亲了一下,才放开他说:“哥哥再见。”
谢景君也是同样的操作。
他们之前也习惯谢景行每日一早去上学,晚上才回来,这段时间能陪他们这么久,他们已经很满足,不过是回到原样而已,他们会乖乖在家里等着哥哥回来。
出了文昌街往西行去,此时天已大亮,文昌街本就是府城学子读书人聚集的地方,离府学不远。
走了不到半刻钟,就看到一条横穿通州府的河流,听孟冠清说这条河流名为“清韵河”。
河流清澈见底,水流缓慢,一大早就有一些小船悠闲地飘荡在上面,船上有一些身穿锦衣华服的汉子、女子,看样子是来游湖的富贵人家。
清韵河从南向北,横贯整个通州府城,要想过河,一是坐船,二就是通过河上的几座桥,河上一共有九座拱桥,从文昌街出来就有一座。
从桥上走过,谢景行不用在回忆孟冠清的介绍,他已经看见了离他不远的府学。
谢景行眺望对面府学的位置,通州府城倒是建得奇特,不止有一条河贯穿南北,居然还圈了一座山在府城里,关键是山还紧挨着城墙。
不过也不是很意外,毕竟整个安平省遍布山川河流,根据他的观察,山川怕是占到了全省面积的百分之六十以上,古代讲究天地人和,没有像现代搬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