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这次还不是因为你也想摘些野菜,还可以顺便在山上给你妹子找些野果子,回去给她甜甜嘴。”突然另一个小子走近,将手臂搭在周志平的肩上,调侃着说。
“严春杰,你别说我了,你自己兜里可以没少装野果,你家里几个侄子侄女怕都在家里眼巴巴地盼着你回去吧。”周志平用手肘顶了顶看着他的严春杰。
“哈哈,这里有哪个人没带着野果回去,谁也别笑谁!”
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声。
谢景行刚才就看见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背篓,现在借着月光才瞧见他们腰间还系着一个布口袋。
许是都怕把椰果伤着了,布口袋被细心地挂在腰前侧。
“都怪这该死的税收,往年我们哪里用得着去大舟山上到处找野菜、野果吃,光是小舟山上就够村里人吃用了。”
“可不是吗!我奶和我娘现在是遇到跟野菜就会扯回去晒成菜干,说是担心今年冬天到明年夏收前会饿肚子。”
“我爹也是,以往去镇上或县城卖了山货,都会省出几个钱给家里妹子、小弟带块饴糖回来,现在也不舍得了。”他家条件在村里还算过得去的,日子都过得这么难,也不知原来家里就难的,现在怎么样?
方安康垂着眼没有说话,他家里就是村里家境倒数的那一批,现在家里人几乎都是在吃糠咽菜,爷奶爹娘都心疼他,每天在锅里挑挑拣拣,将粗粮粒子尽往他碗里舀,非得他快急哭了,才能在他们满碗绿的野菜中看见少少一点粗粮影子。
“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今天没追到的那几只野鸡,要是抓到了,每个人也能分得一点。”
“野鸡?”谢景行疑惑地问。
方安康一直跟在谢景行一侧走,说:“我们早就打算出大舟山,结果在出山的路上见着有好几只野鸡,大家都很惊喜,商量着准备一起上,将几只野鸡给逮住,结果追了半天,毛都没摸着,都已经追到快半山腰了,大伙再不敢往上,这才放弃往回赶,恰好撞上你。”
谢景行点点头,他家日子还过得去,可他不能拦着这群半大小子进山里谋食,显得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只能劝道:“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尽量在待在大舟山边缘,别往深里去,太危险了。”
“嗯,我们会多加注意的。”方安康回答。
“对。”华子见谢景行看向他,连忙点头。
后面的人见状,又是一阵笑。
谢景行回头看向他们,这群小子可别天不怕地不怕的。
严春杰挂在周志平身上,笑得最大声,看谢景行看向他们这里,才忙收敛笑容,“放心放心,我们都省得。”
“小神童。”人群里有人期期艾艾地叫谢景行。
谢景行朝他看过去,是有一个稍微有点白胖的小子,这个小子他倒是没太大印象,只隐约记得他姓方,住在方村长家附近,“怎么?”
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他卡壳了一下,才问:“你有法子在河里抓鱼,有没有法子能从山上抓住野鸡?”
谢景行顿住,这个他确实不会,别说他生活在城市里,就算他前世也是个农家小子,他也不敢,野鸡那可是写在野生动物保护法里面的,他可不想吃牢饭。
他还没回答,旁边的方安康没再沉默,说:“景行是要认真读书的,哪里有时间想着抓野鸡,要真想抓,我们找个时间去问问村里汉子,让他们教我们下套子就成。”
严春杰走过去,“就是,我听说景行明年就要下场考试,耽搁了他读书,到时候你去帮他考吗?”说完还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那小子也不生气,嘿嘿笑,“我就是突然想到,就顺便问问,没想耽误小神童读书。”
“问也不行。”严春杰又拍了他一下,看向谢景行,说:“你只管安心读书,别操心这些没用的事。”
谢景行看着面前所有人,笑着说:“人之一生,离不开吃喝拉撒,吃可是大事,哪是什么没用的事情?”
可他面对此时村里情景,也确实爱莫能助。
“这周围大片山林,到处都能找到吃的,今日我们追野鸡时,还遇到一大片竹林,我看里面的竹笋都在冒头了,过不了多久就能长到能吃的大小,到时候招呼村里人去挖回来,晒干了就又是一种粮食,饿不着肚子,反正你只管读书,别操心这些。”方安康把往后沉的背篓往上提了提,说到。
“啊!快别说竹笋了,一提我就回想起那又涩又麻的味道,肚子里都要冒酸水了。”
“你还嫌,有的吃就不错了。”
谢景行没管那边打打闹闹,问方安康:“大周山上有很多竹林?”
“对,不止大舟山,我听我爷说,整个通州府甚至安平省,都产竹子,所以安平省每家每户家里很多物件都是竹子制成的,你没发现吗?”
谢景行倒也发现了,只是没放在心上,竹席、竹刷、竹制的簸箕、甚至是竹耙犁,他家里林林总总也有不少都是竹制品。
可能正是因为竹子多,每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