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堑看着江含煜凄红的眼眶,轻声问:“你给我的八亿,是买了未来能日收80亿的企业换来的?”他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笨?卖给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买的人是简若沉。 关应钧喜欢他黑暗中。关应钧下颚紧绷着, 脑子混沌极了,足足静默了半晌。简若沉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只觉得臀下的腿热度惊人, 几乎要把人烫得跳起来, “你……”话才开了个头,a组办公室外的走廊便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咦?”“a组的紧急备用灯怎么灭了?”是陈近才的声音。警局里哪怕是下了班,也会给办公室留一盏备用灯,这样能对觊觎文件的小偷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因为哪怕只有一盏小灯,也能让整个办公室一览无余。要是外面的人突然开灯, 就能看见a组办公室里。那他们这样……简若沉手指收紧,紧紧抓住了关应钧的肩膀, 他想要站起来, 腿却是软的, 像是钉在了关应钧身上。静谧的办公室里。呼吸与心跳交织着,形成一道澎湃潮湿的音律。鼓噪而响亮。不远处的门外, 陈近才“啧”道:“哎哟,a组电闸跳了,怎么回事?”“咔哒”一声。a组对面, d组办公室的门打开,里面探出一颗头, 小声道:“不好意思啊陈sir,我们在吃插电火锅, 上回那锅不是让ada没收了嘛, 这回买的锅功率大,不小心让a组跳闸了。”abc三组一排, def三组在对面。ad两组共用一条电路。陈近才:“嘿,你小子真会享受, 给我来两口。”他说着抬手将a组的电闸拨上去。顶灯轻微响了一声。黑暗的办公室骤然被照亮。刹那间,两张鼻尖对着鼻尖的面孔清晰地呈现在对方眼前,毫无遮掩。这一刻,两人的心跳几乎重合。同时一颤。简若沉呼出一口气,微微发着怔。外头,陈近才满心都是d组偷偷烧的火锅,根本不知道他的好兄弟到底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回头一瞧,疑惑喃喃:“关应钧这人,下班怎么不关灯?”他一抬手,又把办公室的灯关了。黑暗重新降临。那种随时会被人抓住的,偷情一般的刺激感叫人浑身发麻。简若沉一下子卸了力气,实实在在坐到了关应钧的大腿上。少年身上没什么肉,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肉都不少,柔软的腿肉一捻,带着浑身的重量在黑暗中压下来。关应钧呼吸重重一沉,眼前甚至出现了一片重影。他舍不得放开简若沉,又弄不清简若沉目前到底是态度,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问出了这句话。要说不生气了,简若沉原本就没生气,只是不想将他放在眼里。要说喜欢,简若沉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喜欢上他?他才做了混账事。d组的门缝里飘出一些牛肉海鲜的香味,勾着人的味蕾。简若沉等不来回答,又觉得肚子饿,于是催促似的问:“关sir,你是不是中意我啊?”关应钧沉敛片刻,轻声否认:“不是。”
简若沉蹙起眉。不是?不可能。他心理学分析水平那样好,绝对不会出错。可恨陈近才竟然有随手关灯的习惯,否则他现在就能看见关应钧的微表情,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了!怎么可能不是呢?总不至于他第一次出错是在关应钧身上。他怎么可能会出错呢。简若沉抿着唇,心想:是关应钧说谎了。身为警察,怎么能对人说谎?他好想听到真话。想听到准备用心理学上的技巧去逼问。此时,最好的选择……简若沉手心出汗,呼吸微微急促了些。他轻轻缩回了手,只后仰着坐在关应钧膝头,静静等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靠近关应钧耳边,轻声问:“真的吗?”柚子味的香气呼在颈侧和耳蜗,关应钧近乎要被逼疯了,他半闭着眸子,颈侧青筋暴起,手攥成拳,指节用力掐进掌心。他张口想说违心话,想告诉简若沉他不喜欢他。但如同哑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简若沉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了关应钧挣扎的神色,觉得有趣。于是脑袋一热,伸手摸上关应钧的下颚,指尖一划,戳到凸起的喉结,“你说是真的,我就离你远些。”关应钧眼眸晦暗,欲望与克制在其中交替沉浮。“简若沉。”他嗓音低沉沙哑,压抑着欲念,“你是不是想玩死我?”简若沉咽了咽口水,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但关应钧的表情让人一时发怔,忘了推开。关应钧急急喘了一口气,仰头缓了一会儿才低声问:“你……”他伸手,猛然抓住了简若沉的后颈,“12月,你那样喜欢陆堑,喜欢到恨不得为他去死,你现在还喜欢他吗?”简若沉还没说话,就感到后颈被人往前一挪,命门被人握在手里,他不得不顺着力道往前。从关应钧的膝盖,移着移着,坐到了腰腹。关应钧放任理智溃败。他把额头抵在简若沉的肩膀上,“你现在是不是因爱生恨。”如果陆堑回头,简若沉会怎么选?如果陆堑死了,这个像是为了反抗而来的简若沉会像李叔说的“第二人格”或者“灵魂转换”一样,虚无缥缈地突然消失吗?简若沉被这样浓稠的情感震住了,他手腕微微一动,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拉住了。这只手没什么力道,似乎给了他选择的余地。关应钧低低道:“你为什么偏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简若沉哑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关应钧用拇指轻轻摁了摁简若沉的掌心,“无论你是想弄死我,还是想报复我惹你生气都行,就趁现在。”哪有那么严重呢?简若沉混乱地缩了缩手,却没有抽走。关应钧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