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彩娥拦着傅余,摇头,然后稍稍开了条门缝,一道竖亮光照在傅余的身上,他看到向来好仪态的父亲,坐在地上灌酒喝,不是一壶壶,而是整坛。清隽的脸上全是酒啧,脸颊已经有了坨红,他不管不顾的仰头喝。傅余最近有学到个词,叫借酒浇愁,他觉得很应景。门缝关上了,傅余好似懂又不懂的离开了,他无端的为父亲难过。冷凌回到府上的时候,手里也有盏瓢虫灯,他想偷偷溜到自己院子,他和傅余玩得尽兴久,现在已经很晚了。“站住。”冷凌哀叹的转过身来,不情愿的开口叫,“爹,你还没睡呢。”“做什么了,这么晚回来。”冷阳在堂厅前练棍,冷凌回来,动静一目了然。他一身黑色劲衣,身上汗流了不少,面上的冷肃很重。“和傅余在一起玩。”“去洗澡,饿不饿。”“不饿,温大人给我们准备了宵夜,我和傅余洗过再回来的。”冷凌挠挠头,看到冷阳变得冷飕飕的眼,他的手放下了,“她今天成亲,还有心思理你们两个。”冷凌摸不清冷阳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他听得陌生,但他回答,“温大人还陪我们玩了会儿钓鸭子,和我们一起吃夜宵,灯漂亮吗,是她小时候自己做的,送给我了,傅余的蜜蜂”眼色这东西,有时候不能指望小孩有,冷阳打断他,“成亲当日还能有时间陪你们两个小孩,她夫君没意见?”这问题,冷凌答不上来,他瞧着奇怪的爹,试着问,“娘成亲你不高兴?那当初你们干嘛不成亲?”轮到冷阳答不上来,他让冷凌回去睡觉。冷凌一步三回头,嘴里念着奇怪。冷阳站在月下,丝毫没有睡意,手中棍打击在地上,震到手心。没有谁能想到,被弃又不能生育,她会嫁得那么好。不是没有想过干脆名正言顺,可还是犹豫。今夜失意的人,全是心存犹豫的人,不能跨出那一步。沈耀手中拿着把刻刀,木雕的短发人像惟妙惟肖,他手里的刀划过脖颈,稍按,下一刻,人头断落。他的脚底下,已经有了好几颗的人头,全部都长得一样。沈耀披散着发,眼里只有手中的木根,手上被划出许多的小伤痕,着了魔一样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