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身边,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肘。时见夏投去疑惑的眼神,就见他目光躲闪道:“那、那个……家里来人了。”时见夏:“?”她似笑非笑道:“你家里来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等夏殊行解释,一辆悬浮车从低空航道降下,停在两人面前。西装革履的青年打开车门,目光直直看向不远处的时见夏和夏殊行。他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长相清俊,与夏殊行有几分相似,且神态之间有明显的倨傲之意,看得出来平时身居高位,受人追捧。
时见夏不躲不避迎上他的目光。青年略有意外,却不怎么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随意打量了她几眼,仗着比她高上小半个头,硬生生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道:“时见夏?”时见夏没有回答,她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意,既无语又可笑。青年不知是不在意她的态度,还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微抬着下巴道:“家主有请。”夏殊行看他高高在上的态度,动了动嘴想说话,时见夏却漫不经心瞥他一眼,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不等他想好该怎么反应,时见夏转身跟上大部队,态度之轻蔑,仿佛仅是见了只扰人的苍蝇。 沧龙星夏家(2)青年完全没想到时见夏会一个字都不说转身就走, 先是懵了一瞬,转而变了脸色。夏殊行抿了抿唇道:“堂哥。”在他的印象中,时见夏是小叔夏元霁的女儿, 但他从小到大见过小叔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在别人口中听过小叔天赋超绝, 实力强大,却没有明确的概念。而他的父母与小叔的关系并不好, 或者说他熟悉的长辈都不太喜欢小叔,夏殊行好奇问过几次小叔的事情, 但都受到了斥责。直到某天, 他听家族里的堂兄弟姐妹说小叔回来了,还带了他的女儿, 他远远打量过他们,没过多久又听说小叔执行任务去了, 他的女儿则留在了夏家。父亲母亲严厉告诫他绝不能被那个‘野种’比下去,平时与他要好的兄弟姐妹也都嘻嘻哈哈说小叔的女儿肯定比他厉害。过去十年, 夏殊行其实已经不大记得当时的想法了,但现在想起来,父母的告诫是杞人忧天, 兄弟姐妹们的酸言酸语是挑拨离间。夏木行冷笑一声,语气也十分不快, “她这是什么态度?”夏殊行以前没感觉他如此态度有什么不对,这会儿却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又不好像时见夏一样直接驳了他的面子,把他当空气, 于是委婉道:“我们刚结束考试,她可能是太累了。”夏木行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 “一场考试而已,算得了什么?祖父要见她是她的荣幸,她一个拟态潜力评级为c级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拒绝?”夏殊行的眉头堆得更高,忽然感觉自己认识的夏木行是个陌生人,甚至觉得他说出的话极其刻薄难听。他有些不高兴道:“什么叫拟态潜力评级为c级的废物?依你所言,败在她手下的我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在新生阵营赛上,时见夏当着南藤军校许多师生的面战胜了他,这件事被父亲知道,比赛结束后还责问他‘为什么会输给拟态潜力评级只有c级的废物’。而时见夏在玄塔7号修正训练场以及此次考试中的表现都明明白白告诉夏殊行,她很强,她非常强,如果用拟态潜力评级作为衡量她实力的标准,是非常可笑且无知的行为。夏木行被他说得面色变了变,却不敢像对时见夏那般口出恶言。夏家这一辈,仅有两个s级天赋的能力者,夏殊行是夏家最出色的天才,是夏家的门面所在,不是夏木行能随便给脸色的。夏殊行也不想把气氛闹得太僵,缓了缓神色道:“你要是真想把人请回去,就别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她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捏的人。”尽管他和时见夏认识的时间不算久,但为数不多的交集足够他认识到,她不是一个易受威胁的人,别人的态度越是强硬,她越是不可能屈就,甚至会反过来拿捏对方。夏木行听到他这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翕动着唇瓣想要反驳,夏殊行却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转身追上时见夏。时见夏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目光微微向后瞥,见是夏殊行,奇怪道:“你不回去?”军校生们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在此期间,只要向教官通报过后就能自由活动,夏殊行回趟家很容易。夏殊行比她更奇怪,“我干嘛要回去?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的。”逻辑还挺对,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完后,夏殊行抓了把头发,小声道:“那个……刚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一边说一边臊得慌,脸颊也不受控制发烫,总觉得做了丢人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夏木行所做的事情的确挺丢人的,不知道尊重人,行为举止十分没有教养,传出去完全是在给家族丢人。时见夏看向他的眼神更奇怪了,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般,夏殊行被她看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忍不住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不可思议的眼神。”时见夏不慌不忙回答,又随口补充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南藤军校见我是什么态度吗?”夏殊行:“……”当时他气势汹汹去找温秋秋单挑,却被时见夏和君小亦联手坑了一把,心里别提有多气愤了,后来的比赛又被她接连打败,心头既不适又迷茫。好在他向来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对手强大击败就是,没有必要怨天尤人内耗自己,有那个时间不如提升实力。夏殊行抬头挺胸,“我那个时候只想找温秋秋单挑,是你自己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