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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夏荷秋风紧暖帐薄锦暗生香(3 / 6)

了,他的心却紧紧拴在小郡主身上,边关一吹风他就想到窗边的郡主,今天是否也坐在哪儿等他回来。

那些士兵一开始只当他是个年轻靠关系来的毛头小子,结果谁料到这毛头小子却有胆量带着两百死士声东击西去烧了敌方的粮草断了路,原本颓靡的战局开始有了起色。

他从不怕受伤,大漠毒辣的烈日给他晒脱了皮,厚重金甲磨破肩膀,深可见骨的刀伤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军医都说他只有一口气了,可他一听见都城里小郡主送了书信就活过来,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今年的杏子没有往年的甜,大抵是因为没他在身边的缘故。

喉头泛起了血的腥,他咬着牙挺过来,小郡主的信并不多,四五个月才能送来一封,小将军握着缰绳看着红日升起落下,心也跟着飞雁跑到都城去,他找了纸笔,比起哥哥们他总是显得不那么书生气,写不出什么令先生感到满意的文章,可他一笔一划用力去想,比任何一份作战计划都要认真,他想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把所有见过的风景都说给小郡主听,那些风沙蓬草战场残旗,一幕都不能错过。

敌将败了愿意投降成为附属国的时候小将军已经长得很高了,四年的战事让他几乎都淡忘了都城是什么模样,脱下盔甲换上常服都觉得不习惯,士兵脸上洋溢着笑容,在篝火旁畅言着回去之后自己要做的事。

他只把那些书信收了一起揣在怀里就骑上了马,副手在下面喊着他的名字,他却一扬马鞭说要回去,剩下的其它事情全交给副手去办。

后来的故事就没什么新意了,他见到了阔别四年的妻子,她扔下了手中的东西几乎是飞扑撞进他的怀里,她喊他的名字,仿佛将这个名字已经在舌尖吞吐了无数遍,说他回来得恰好,他离去时植下的杏子树结了果。

“我想等你一起。”

结了果实树里钻出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绿衣黄裙的小郡主一如过去,她的指尖抚摸着他的脸,那些未刮去的胡茬和略微凸起的伤疤都告诉了她大漠里的一切,也让她越发疼惜起来。

小将军真的成了将军,他的军功让他在都城里赚足了名声,岳父终于觉得满意了,欧阳家也荣耀于自己家出了个武官。

而他却只想和小郡主贴在一起,一点一点剥去杏子的皮,喂到她的嘴里。

作为皇太子不受宠的女儿,根本不可能要求接受特别的教育,辛千榭从小就懂得这样的事,叫爹爹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打扮得美艳不可方物的娘亲总是喜欢涂血红色的口脂,梳着她的头发,说一些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听的东西。

自己像娘亲不像爹爹,所以不会得到喜欢,因为说到底,自己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女儿,反而应该是爹爹的妹妹。

皇帝对着皇太子的妃子出手了,那一树梨花床榻之上的快活让娘亲怀了孕,皇帝当然宠爱这个美丽的女人,自然也舍不得她受委屈,自然也就叫皇太子当了乌龟。

可娘亲也早早上过太子的床,她媚叫着慵懒得像人舍不得放下的猫儿,太子当然也知道戴了绿帽子这件事,可是他怀着所有男人都会有的那么一丁点儿侥幸,万一生下来长得像自己,那应该就是自己的孩子吧。

可惜她随了娘亲,太子一瞧见她就觉得心烦意乱,拂了袖就离开。

“女人,要么自己强大,要么就依靠能够保护你的男人,榭儿,想要幸福的活下去,可以选的路并不多。”

娘亲已经早早暗示过了,她当然央求不到那样的爹给她找个能教武功的先生来,普通的锻炼根本不可能让她逃出皇宫,而且她还被封了郡主,未来的命运在娘亲的话里一一应验。

不能成为太子爹爹最爱的女儿,但又是郡主,那下场可是很惨的。

边塞的战事非常紧张呢,要是有个美若天仙的郡主嫁过去,人民也会暂得喘息吧,百姓们一定会欢送她的轿子出城,却没人关心那顶装饰豪华的轿子里的女人是不是在哭。

娘亲倒是早早给自己找好了后路,两个男人迟早会争她将她夹在中间,可女人是会衰老的,皇家的爱情总是喜新厌旧,即使现在明艳如花,可十年以后谁能保证太子与皇帝的爱不会改变呢?

所以娘亲选择了死,她喝了毒酒,醉倒在一片粉白粉白的杏花林中,爹爹哭得撕心裂肺,她却觉得机会来了。

那些杂耍艺人总是会演出些引人注目的东西,她扑过去抱住母亲,腰间边缘尖利的银月亮刮破了皮肤,爹爹和她的血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榭儿,你可要记好了,男人啊,可是很精明,又很愚蠢的东西,只要一点点蛛丝马迹就会怀疑,只要一点点希望就会觉得爱情。”

她看见爹爹的眼睛亮了,将戴着哭泣面具的她搂进怀里,第一次叫了他给她起的名字,说她是自己最爱的女儿。

啊啊,她真的不想去边塞,她梦里梦到那种地方,苍凉又荒芜,一眼望不见边也望不见故乡,无论如何也不要去那种地方成为一个才见了一面就结婚的男人的新娘。

那她得有个心上人,一个愿意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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