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的。
应该说是回雅从未出过二楼。
沉陷在欲望之中、宛若淫兽时的回雅,意外的懂事极了,除了半夜老是爬她床之外,从未出过他自己的房间,大都是在自己房里自娱自乐。
而恢复理智时的回雅更是如此。
哪怕她一再重申,他是自由的,她不是他的主人,他可以在别墅里随意走动,没关系的,她没有、也不会禁锢他。
可是都没用。
在白巳看来,回雅这般的小心翼翼,真的就好似一只初到主人家,有些战战兢兢的,伤痕累累的胆怯小宠物,平日里连试探着伸出脑袋和爪爪都不敢,只龟缩在主人给予,或者说是划分给他的安全屋里,像是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犯错,不会让主人觉得麻烦,惹主人不悦,进而被主人扫地出门、被主人丢弃等等。
是的。
主人,小宠物…
她的任务对象都是些失去了人格的人。
像回雅,哪怕白巳自己并不愿意承认,但他,真的是与常人不同。
他唤她主人,称自己为奴,一直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一个自由的个体生命看待。
他没有自我。
准确的说是曾经有,但已经,被人强行抹没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异样的声响,白巳看了眼回雅的房门,回卧室洗漱,洗澡。
换了干净的衣服,下楼做早饭。
双性兄弟目前只能吃流食,而回雅,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已经可以吃些固体食物了。
一开始白巳并不懂这些,毕竟,她穿越前生活的环境很正常,尽管她见过的血腥与惨烈很多,但,别说是回雅木镜这类被人调教到没了人性、失了人格的人了,与他们有关有牵扯的一切一切,都不会和她产生交集。
他们和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是没有系统,没有这次穿越,她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碰见他们这种人,不会看见那些腌臜事。
白巳不知道,人究竟能恶到什么程度,才能不把人当人看,这般拿同类取乐,在地狱设宴狂欢,造出回雅木镜木青这些人?
放了糖的稀白粥最先熬好。
白巳盛了两小碗放在雕刻着神秘繁杂花纹的复古木托盘上,端着上了二楼。
明亮的走廊里依旧很安静。
白巳打开双性兄弟的房间进去,发现木镜并没有睡。
见她出现,木镜立刻掀开薄被跪好,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动手脱衣服,脸上的麻木神色也微微减缓了些。
错愕只存在一秒,白巳勾了勾嘴角,温和礼貌的询问:“早餐做好了,你是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木镜:“……”
“你不说话,是不饿吗?”
“木镜,一日三餐对人很重要,早餐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我熬的白米粥,是甜的。”
“木镜?”
此时天光已大亮。
这间屋子却因窗帘的遮挡而略显昏暗。
白巳走到窗边轻轻掀起窗帘一角,她看向木镜,见其对此没什么抵触的情绪,才缓缓拉开一条巴掌大的缝隙,晨曦透了进来。
木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巳,他将白巳的所有举动都看在眼里,漂亮的瞳孔里罕见的有几丝迷惘。
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是个什么身份?
她在图谋着什么?
还是说,这次买下他跟弟弟的其实是另有其人,而她,只是那人派来照顾他跟弟弟的,任务就是把他跟弟弟的身子调养好,以便之后那人好享用、玩弄。
所以,她才没碰他跟弟弟。
所以,她才给他药,又不让他唤她主人。
所以,她才这么小心,像是对待瓷器一样对他跟弟弟。
也是,能出入那种场所,花重金买下他跟弟弟的人,骨子里其实都一样。
不是贪图他们的身体,就是又贪图他们的身体又想将他们作为工具换取利益。
心下有了判断,木镜的胆子便稍稍大了些。
他观察白巳,用太久不用不太灵光,有些僵硬的脑子思索着——她长的很好看、很惊艳,比他自己以及他曾经看到过的所有人都要貌美。…她会做饭,单手能稳稳的托住托盘,力气也大,抱着一个成年男性毫不费劲。…还有,她的性子挺温柔的,气质也好,又会照顾人。
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经历过无数调教与性交的人,所以,有很大的可能,她是一个被权贵精心圈养着的情人、私奴,平日里只伺候一位或几位大人物。
当然,也有可能她跟他一样,只是她伪装的太好。
但无论怎样,能让她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尤物,心甘情愿又小心翼翼的来照顾、伺候他跟弟弟,她背后之人,一定位高权重、权势滔天。
白巳不知道木镜在想什么。
她端着托盘靠近他,清澈的眼中含着点点笑意:“喏,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