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也不会透露什么他能读懂的情绪。
帕帕尼深感忧虑地腹诽,他已经分不清老板和克罗诺医生,哪个才是猎人。
……
阿契恩最近心情很不错,因为警长已经安分待在家里一段时间,除了警局哪里都不去。
再没有匆匆忙忙赶回来,一脸落魄,甚至脏兮兮的样子。
只是偶尔会露出非常警惕的眼神,就像一只狐獴,随时准备站起身体,抬着双手,四处打量是否有天敌出现。
弗洛姆的行为,无疑是在告诉阿契恩,现在的平静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因为他这位固执的警长,从未打算放弃追查开膛手。
现在已经是正午,阳光正盛,警局里空气闷热。许是人多,空气完全无法流动,所有人都像蒙上一层透明的铠甲,热得不停流汗。即使几个有着橙黄色叶片的电风扇一直在努力工作,人们还是时不时用手边就近的文件扇着风。
警长办公室的窗户被拉上一半,只有一半的阳光洒在右侧地板上,恰好避开弗洛姆工作的地方。
阿契恩坐在沙发,双腿规整地并起,低头翻阅一本书籍,虽然目光看上去很专注,但是偶尔抬起瞥向弗洛姆的动作,还是暴露出他根本没有仔细看那本书。
连续不断的凶杀案,让各种小案件都少了。以往办公室外的警员们,还需要处理一些宠物丢失,入室偷盗等一系列案子。现在只能翻一些以前的陈年旧案。
阿契恩再次向弗洛姆看去,手掌放在书页上压住。
警长正用钢笔顶住下巴胡茬,也许是被勒令剃掉胡子有些不适,总是情不自禁地摩擦几下。
这几日因为各种让他焦心的事,胡子无声无息就长出好多,显得他像个邋遢的懒汉。弗洛姆也没什么心思打理,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人,一向保持得体的妆容。
不过好在有阿契恩在照顾他,及时提醒他打理胡子。
弗洛姆翻阅文件,这是两天前发生在旧街区的一起纵火案。残留的火场里有两具尸体,一把笔直插进地面的细剑。
属于警长的敏锐嗅觉告诉他,这一起纵火案与笼罩在塔利亚城的凶杀案有关。
他一开始还无法确定死者是什么身份,不久后却得到了有关三街区的消息。克罗诺医生受到袭击,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更换了新的家具。
袭击克罗诺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邪教的人。却没有成功带走克罗诺医生,是谁帮助了克罗诺呢?
这起纵火案就是在袭击过克罗诺后,翌日发生在旧街区的。弗洛姆有理由相信,其中一位死者是那个以病人身份接近克罗诺的男人。
至于另一位死者,只能猜测也是邪教的人,他们显然是在接头。一同商量着如何带走克罗诺吗?
是谁…杀了他们?
阿契恩听到警长沉重的叹息声,他把钢笔放下,坐直身体,双手放到太阳穴处揉搓。
可惜尸体被火焚烧严重,完全就是两块焦炭,什么线索都查不出。
“警长,您累了吗?”借此机会,阿契恩放下书。起身去给弗洛姆冲泡咖啡。
推门出去,打开冰箱。往杯中放入几块冰块,几位警员和阿契恩打招呼。等他进去后,有人撇了撇嘴,一脸嫉妒地嘟囔:“警长的小老婆。”
很快他后脑就被打了一巴掌。“乱说什么,阿契恩是警长捡回来的孩子。这么多年,警长一直当作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说话的人揉了揉鼻子,他其实想说当作自己的孩子似的照顾,可是他们警长还年轻着呢。
阿契恩被捡回来的时候,那时的弗洛姆还不是警长。只不过是一位留着短发,意气风发又很倔强毛躁的年轻人,常常和当时的警长对着干,闹出过不少有趣的笑话。
阿契恩把杯子放在弗洛姆身前,手指抓住衣摆边缘摩擦。“警长,歇一会吧,您眼睛都红了。”
弗洛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咖啡流入喉咙,让夏日的燥热一下缓解了不少。
他舒缓眉毛,松缓地靠住椅背,身体微微下滑。“听你的,阿契恩。老文件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