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听着,略挑眉。
她听说过这道菜,只限于听说过。
还是陆绪章父亲提起的,说是以前慈禧那会儿爱吃一道菜叫镶银芽,这镶银芽是切掉豆芽的两头,用铜丝把豆芽挖空,里面塞入鸡肉碎,然后蒸熟。
这么一道题自然不好做,要花费不少功夫。
孟砚青听到后,只觉得稀罕,怎么会有人大费周章吃那么一道菜呢,又觉得好玩,但她从来没吃过。
没想到现在听鹂馆竟然出了这道菜。
她自然是有心接受,一则是,她现在心思已经变了,不想和陆绪章这么僵着,二则她确实想尝尝这镶银芽。
当然了,她得端着点,不能这么快就接受,不然他就一定明白,自己其实也在等着一个下台阶了。
她一定得拿捏好,这可能关系到以后两个人将来的地位问题。
男女之间相处,无非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的问题。
于是她轻咳了声:“那镶银芽自然是好,但是他请我们吃……那还是算了吧,再说我也挺忙的,估计没时间。”
陆亭笈现在也是学精了,父母之间斗法,他这个传话筒得适当分析信息,并且促进他们之间关系。
于是他马上给陆绪章打电话:“我和母亲提了,她倒是挺喜欢镶银芽的。”
陆绪章紧声问:“她说喜欢了?”
陆亭笈听着父亲那压抑不住的惊喜,笑道:“她只是说喜欢镶银芽,没说要和你一起吃,说忙,没工夫,还说如果实在想吃,可以找别人一起去吃。”
陆绪章:“你没说吗,听鹂馆一般人不招待,而且这道菜得提前预约。”
陆亭笈:“说了啊……但是她说她想吃,随便找谁带她去都一样,她认识的外宾多了。”
陆绪章沉默了半晌,道:“不过我觉得,她就要去香港了,时间太匆忙吧,别人未必来得及预约,而且我们一家三口吃顿饭,也不错。”
他又道:“上次的事,其实我想谢谢她,你和她说下?”
陆亭笈:“哦?上次什么事?”
陆绪章含糊地道:“你和她提提,她应该就知道了。”
陆亭笈:“好吧。”
于是陆亭笈再次和孟砚青说了下,孟砚青自然心领神会,这狗男人竟然脸皮薄了,不好意思?
她冷笑,又叮嘱儿子一番。
陆亭笈当即给陆绪章打电话,如此这般,然后他又和孟砚青说,如此那般……
经过七八个电话后,这对前夫妇兼怨偶兼青梅竹马终于达成了共识,第二天,三个人一起吃顿饭,饯行,告别,同时化干戈为玉帛。
当这电话间接沟通终于结束的时候,陆亭笈松了口气,可算成了。
孟砚青也松了口气,总算有一个好台阶,让她高高端着架子走下去。
陆绪章更是松了口气,至少能见一面了!
晚上时候,陆绪章又给陆亭笈打电话:“你问问她,要不要我派车过去接?现在天气挺热的,我怕她坐电车不舒服。”
陆亭笈便给孟砚青打电话。
孟砚青:“哦,方便的话就接,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消息传过去,陆绪章备受鼓舞,当即又问:“你问问几点。”
陆亭笈受不了了:“你自己问不就行了!”
陆绪章:“也对……那我自己问。”
于是,他这次终于按下了那个背了一万遍的电话号码。
孟砚青其实已经大致感觉到了。
根据她对这个男人以及自己儿子的了解,她知道陆绪章应该很快就给她亲自打电话了,但是她当然不能马上接。
显得她多迫不及待一样。
要抻着,抻着!
于是她从旁数着电话铃声,足足听着响了十下,她才要接起来。
谁知道就在她的手刚碰上电话机的时候,断了!
孟砚青一怔,之后无言以对:“就这点耐性?行行行,那我们不要打电话了!”
好气,好气。
她愤而去洗澡了。
谁知道正洗着,那电话又响起来了。
孟砚青哼了声,不理不理不理!
等洗完澡后,她看到那电话机,突然灵光一闪,直接拿起来,略错位,这样对方打过来,就会显示她“正在通话中”。
他肯定还会再打,让他着急去吧!
孟砚青当晚睡得特别香甜,一晚上还做了好几个美梦,梦里全都是骑马,而且是骑高头大马,骑得腿都软了!
第二天,她神清气爽,洗了个澡,挑了一件娇艳又飘逸的红裙子,又化了淡妆——反正之前陆绪章给她买的化妆品,不用白不用。
她还很心机地挑选了一件珍珠耳坠,就之前陆绪章拿来的,让她戴着去和霍君宜约会的——他看到肯定心都痛得抽抽!
这么打扮过后,孟砚青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真是年轻靓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