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父子俩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
孟砚青对此心满意足。
如果前夫能带着儿子经常来这么一遭,她这日子也挺舒心的。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她笑着道:“虽然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但也应该经常一起吃饭,让亭笈感受家庭的温暖。”
陆绪章看着对自己发出温柔邀请的孟砚青,没什么表情地道:“你就可着我欺负吧。”
孟砚青见此,马上变脸:“那你就不要来好了!”
陆绪章忙道:“我就说说,我还得给你修整厨房。”
陆亭笈从旁搂着孟砚青的胳膊讨好:“母亲,父亲不来我也会来,明天我放学就过来,你计算机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教你,数理化等我学好了我也教你。”
孟砚青满足得很,冲陆绪章扬眉,很有些显摆的样子:“看,还是我儿子乖。”
陆绪章看看儿子,顿时有些酸。
一时两个人上了车,今天特意没让司机开车,陆绪章自己开车,胡同狭窄,倒车半晌才出去。
等走在街道上,华灯初上,握着方向盘的陆绪章瞥了一眼身边的儿子,终于开口:“亭笈,有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深入思考下。”
陆亭笈吃饱喝足,其实有些犯困,现在听到父亲这么说,没什么精神地问:“什么?”
陆绪章仿佛很随意地道:“你想过吗,如果你母亲结婚,那你该叫对方什么?”
陆亭笈认真想了想,终于道:“我母亲结婚的话,那我不就是多了一个爸吗?”
要拐弯了,陆绪章打着方向盘:“对,你母亲结婚,那你就得喊别人做爸了。”
陆亭笈:“我母亲现在这么年轻,她如果要找,肯定得找个年轻的吧?”
陆绪章心里忍不住泛酸,不过还是道:“应该吧。”
陆亭笈把胳膊肘抵在车窗上,托着下巴,拧眉思考着这个问题:“那也就是说我后爸只比我大几岁?五六岁?以后我和后爸走在街上,别人一定以为是兄弟?万一母亲和我考上大学,没准她可以和我同学谈!那样也挺好玩的是吧?”
陆绪章直接给他停车:“给我滚下去。”
陆亭笈顿时不犯困了,他诧异地看向陆绪章:“这……你别生气,我就说说,开个玩笑。”
陆绪章挑眉,冷眼看他:“说得这叫什么话?这种事情是随便说的吗?”
陆亭笈忙道:“我错了,是我刚才说得不对,我道歉。”
陆绪章的情绪这才勉强收住一些,他无奈:“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话都不会说?”
陆亭笈看他这样,叹了声,却是道:“父亲,说实话,我当然不想有个继父,放眼看过去,这个世上比你强的能有几个?谁配当我继父?”
他还暗暗在母亲面前夸自己呢,就凭这个,他暂时考虑给父亲投一票。
陆绪章:“这还像个人话,这会儿我们父子关键得齐心协力,打退觊觎你母亲的野男人。”
野男人…
陆亭笈额头微抽,看了眼身旁这位。
所以,父亲算什么,家养的男人吗?
半晌,他终于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陆绪章:“这段时间多走动吧,我如果来多了的话,我怕你母亲会反感,她一恼,还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每天都过来。过两天我再把床搬过来,把你的房间安置好,这样子你就干脆住在这里。”
陆亭笈满意:“好!这个好!”
陆绪章蹙眉,沉吟道:“那个送枣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回头你摸清楚底细,一旦知道对方消息,马上向我报告,我们再看看怎么应对。”
看到那枣,他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枣,枣,枣,拨动他心里的隐刺。
还有那科学家,提起来都是痛。
第52章 翡翠的历史
这天叶鸣弦早早过来了,他穿着一身规矩的西装,整个人颀长儒雅。
两个人走出首都饭店,坐上了无轨电车,径自过去中国地质博物馆,距离倒是不远,就在西城。
公交车上人不少,也没座位,叶鸣弦体贴地招呼着孟砚青,用自己身体略替她挡着。
孟砚青感觉到了,想着这么多年了,叶鸣弦仿佛从来都没变过。
年轻时候,他就对她很好,温柔体贴,处处周到,只是那个时候她和陆绪章更亲近,明知道叶鸣弦的心思,却并没有回应过。
两个人唯一一次走得比较近,是她和陆绪章差点闹掰了,叶鸣弦便天天来找她,陪着她出去玩。
那时候陆绪章一直不喜欢叶鸣弦,尽管也算是世交,但提起来就脸色就不好。
电车到站了,叶鸣弦抬手,体贴地虚护着她,一直到下了车,才收回胳膊。
走在路上,叶鸣弦和她介绍起地质博物馆的来历,这地质博物馆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了,是当时北洋政府农商部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