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钱生来胆子小,要不是因为他们偷得是秦老板的东西,我是万万不敢说的。”钱庆军说得很诚实,说完整张脸上还是充满了担忧之色。猫尿坡,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钱师傅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在真正抓到人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秦溪保证。钱庆军这才放下心来。最后捡了勉强还能用的一些椅子打算回家重新修修再用。两人一离开,秦溪也行动了起来。“我猜那伙人应该在附近看着。”秦溪看向秦雪:“我先回拥军巷,下午点咱们再在猫尿坡汇合。”店里打扫干净后,关上门秦溪就回了拥军巷。目送秦溪径直进了巷子,一直跟着的一男一女脸上神色又阴又晴,好一会才归于了平静。“军队干部家属!”男人咬牙切齿道:“万一咱们惹到了个大人物怎么办。”女人个头娇小,胆子反倒是比男人要大些。“就算是干部家属又怎么着,反正也抓不着咱们。”没看见她根本没去派出所报案,反而是清扫完店里径直就回了家。两人又在赵家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冷得实在受不了,才咬牙转身离开。“回去跟妈说,没事了。”女人拢着袖子高高兴兴的走远。他们以为没事,其实两人一举一动都被在二楼的赵国庆和秦溪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两人肯定从来没来过拥军巷。这里可是军人家属院,从两人鬼鬼祟祟在赵家院门口徘徊的两分钟内赵家电话就响了。他们连说话的表情都尽数落入好几双眼底。等那两人走远,尹老爷子就来敲响了赵家的门询问。得知秦溪店里被偷,又是好一阵气愤,直言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些趁火打劫的人。下午秦溪离开家前,赵国庆和尹老爷子也跟着出门,兵分两路去往不同方向。秦溪去猫尿坡和秦雪汇合,两位老爷子则是兜兜转转去了公安局。猫尿坡其实离朝霞街并不算多远,走路的话也就半个小时就能到。秦溪出门前故意打扮了一番,裹上灰扑扑的头巾,还穿了件送蜂窝煤时弄脏的棉袄。往街上那么一走,跟街上的污水成了一个颜色。猫尿坡秦溪记得以前是个村来着,四合院跟两层木楼相混杂。门口一个大大的牌坊算是入口。“四妹。”秦溪走上去,踢了脚蹲在牌坊下的秦雪。两人不愧是姐妹,连伪装都想到一块去了。秦雪也穿着搬煤时的脏棉袄,还带了秦海厂子里发的帽子,额前一个大大的标志,土气十足。“我以为哪来的疯婆子呢。”秦雪相当嫌弃地避开秦溪的触碰,虽说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猫尿坡很冷清,巷子里几乎没有商店。密密麻麻紧紧挨在一起的院子,院墙挨院墙,连一条缝隙都没有。而且每个院子前都堆满了各种破烂,有些门口甚至还摆着夜壶。“好臭。”秦溪没想到,马上就要建成的市中心标志就隔着两条街,竟然会有这样一片村子。雪堆在角落,路上雪水活着牛马的粪便,踩得到处都是。就算很是小心,秦雪还是在走了没多远后,一脚踩到了不知是人还是狗的粪便。臭味激得秦雪连连干呕。秦溪一直观察着村里的路,按照钱庆军所说的地址,两人还需继续往里走。忽然,肩膀好像被人撞到,秦溪往前趔趄了两步。两个中年妇女根本没搭理她,边说着话边往前走去 。“快点快点,去晚就没啥好东西了。”高个妇女看着很着急。“这回老孙头又收了些什么好东西来卖?”黑瘦妇女乐呵呵地问。“听说有好多碗,还有冰箱!”秦溪一听,当即就拽上秦雪跟上了两个妇女的脚步。两人……果然在钱庆军所说的院子门前停了下来。就是这了!典型的大杂院, 院里私搭乱建严重。偌大的院中,只留下勉强能让两个人并排走的宽度,其他全建了屋子, 要么是堆放着杂物。前脚进去的两个中年妇女进入院子就径直往里走。秦溪她们也默默地跟着走了进去。以前应该是大杂院东厢房的位置, 一排四间屋子。屋子前就是别家屋子后墙, 狭窄的过道里摆满了各种锅碗瓢盆。“这些是我儿子去瓷器厂买的瑕疵品,大家伙看看,喜欢啥就买啥。”路上已经挤满了人, 秦溪姐妹只能站在最后,面前透过缝隙看到地上的碗盘。都是很普通的白色瓷盘,瓷碗,有花纹的也是市面上最简单那种。秦溪有些奇怪。报刊亭小吃店里碗碟是专门买的青花玲珑瓷盘,手绘图案,价格比普通白瓷要贵了一倍。“是不是走错了?”秦雪也有些疑惑。难道钱庆军夫妻看到的人并不是小偷?正疑惑间,秦溪就见一个齐耳短发的老年妇女端着口平底锅从其中一间屋子走了出来。她有些嫌弃地把那口锅放到了地上。≈lt;a href=”≈lt;a href=≈ot;/zuozhe/nrr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nrrhtl≈lt;/a≈gt;” title=”二汀” tart=”_bnk”≈gt;二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