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就停在院门外,盖着的草席上已经落满了雪。罗永成揭开草席,满满一车子煤炭和菜肉,车斗里还有一个军挎包。杨芸担心包放外边不安全,先把挎包背好,才跟罗永成夫妻一起把所有东西都搬上了车。车子空下去后,秦溪终于得以喘口气。“挎包里是一些感冒冲剂和姜,给几个孩子备着。”接过徐大姐倒来的热茶,秦溪双手抱着,暖和了一下冻僵的双手。这场雪一下,气温应该还在往底下降。“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跑来送东西。”站在秦溪面前,杨芸比秦溪还高了一个头,转脸就能看见她冻得通红的脸。“店里的人我都送了,你们是最后一家。”秦溪笑道,热水下肚,一下子就暖和了五脏六腑。三人感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杨芸帮秦溪拍干净棉袄上的雪花:“你先在家里暖和暖和。”“不坐了,给你们送完东西,我还得拉煤炭回家。”“师父你家不是有暖气吗?”杨芸奇怪。“雪照这么下下去,供暖的煤炭厂估计要先分煤炭供百姓们取暖。”秦溪说。她当然不希望家里停暖,但不得不先做好准备。放下杯子,秦溪立刻就转身告辞了。罗永成夫妻和杨芸站在门口目送秦溪推着车子的身影走远,三人都感动得一声接着一声叹息。“师父说得对。”杨芸突然开口:“蜂窝煤我就拿晚上取暖的就行了,白天我带着孩子在嫂子家,省点蜂窝煤,谁也不知道这老天爷会咋样。”“妹子说得对,咱们能节约点就节约点。”徐大姐跟着道。罗永成看向满眼羡慕的对面大嫂:“嫂子你把婶子也接到我家来吧,白天咱们都在一个屋取暖。”在未知的灾难前,互帮互助才能走得更远。寿北市拥军巷。赵国庆和许婉华在窗前看了一趟又一趟,都没能在风雪中看到秦溪归来的影子。雪越下越大,渐渐都有些看不清远处了。“我回店里去看看我姐。”秦望家站起来决定出门去找,秦雪也赶忙站起来:“那我们顺道回家去看看爸妈。”姐弟俩商议着就往屋外走。“秦溪回来了。”许婉华连忙出声阻止两人。风雪中,一个身影缓慢地往前走着,她身后一辆堆得高高的车移动得非常艰难。“我们去帮忙。”秦望家见状,赶忙穿上衣服冲出了大门。风雪迷得眼睛都好像睁不开,秦溪心底给自己喊着口号,一寸寸拉着车子往前挪动。早上刚清扫出来的路已经完全被雪覆盖,加上车子轮胎不防滑,几乎得全靠人拖着往前移。
“姐。”几个人影跑近,合力将车子推进了院子。“怎么拉这么多蜂窝煤和炭回来。”许婉华问。厨房里堆着的蜂窝煤足够烧十天半个月,家里又有暖气,根本用不上这么多。秦溪的嘴已经冻木了,进屋好半天才逐渐恢复知觉。“有备无患,家里的暖气要是停了咋办?”人缓过来,秦溪才发现自己一头一脸都是煤灰,棉袄更是脏得看不见原本的颜色了。“姐,爸妈情况咋样?”秦雪问。“好着呢!就是这两天妈吃瓜子吃多了,嘴皮起了个泡。”秦溪笑。众多家人中,秦溪最放心的就是父母。旁边有个饭馆,吃喝柴火煤炭都有,只要不出门给自己找罪受,能在家里舒舒服服窝几个月。“那我就放心了!”秦雪大呼。等秦溪洗完澡下楼,几人站成一排,齐齐看着窗外的大雪没有人说话。秦溪擦拭着头发,也跟着站了过去。“书青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刚才你洗澡就没喊你。”许婉华说。早上秦溪出门在电话里顺口提了一句,黎书青这半天每隔两小时就要打个电话回来问一问人回来没有。直到刚才听到人已经回来,才放下心来匆忙回了实验室。秦溪点头。心想应该是结婚那天被冻得发烧的记忆太过深刻,让自家对象担心了。“不知道雪继续下下去,城里会不会乱!”大雪下了几天,赵国庆就没停止过担心。最开始担心百姓们没有吃喝取暖的东西怎么办,后来又担心被逼急了的话会不会出现治安问题。外公的担忧倒是提醒了秦溪。小吃店在附近颇有名气,要真出现偷抢,许多人第一个能想到的保准是那。很多时候这世上的事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秦溪担心了一整夜,生怕半夜客厅里座机电话会突然响起。好在这一夜平渡过。为此,第二天秦溪就把秦雪和秦望家送回了小吃店和父母作伴。家里多两个年轻人多少要放心些。后来想起来,秦溪无比庆幸当时做的决定。随着大雪下到第四天时,拥军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喇叭声。警察举着喇叭,挨家挨户地宣传起要注意入室偷盗和抢劫的情况发生,近两天城内已经出现了多起抢劫案。大雪是灾难,同时也是犯罪分子们最强的遮掩手段。≈lt;a href=”≈lt;a href=≈ot;/zuozhe/nrr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nrrhtl≈lt;/a≈gt;” title=”二汀” tart=”_bnk”≈gt;二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