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逆佛波旬乱僧时,会借用各种变化手段,或蒙骗、或利诱、或误导、或威吓,种种手段分不同人软硬兼施,寄宿佛子之身,娆乱其心,诱其堕魔。对付这颗天真的笨蛋珠子,简单到只需要蒙一蒙就好了。变成一个趁手的东西,粗糙一点,长一点,往珠子脚边一趟,傻傻的珠子自己就捡起来放进去了。三灵法相倾身上前,将佛眼处被剑影钉得死死的怀珠摘下来,法相迅速下落,要将之放在皑皑雪地上。寄生在怀珠躯壳里的魔佛一时不知他要如何做,暂时没有动作,直到三灵分开怀珠的两条()——眸中黑气顿时汹涌逸散,惊叫一声,疾打一掌拍出,飞身逃窜。漫天剑雨又猝然飞出,将魔珠团团围住,令他无处可去。“珠儿——”灵鹫在身后说,“想要吗?”魔珠愕然回头,魔中黑气愈发暗淡,白莲隐约在眸中流转,他张了张口,想字还未说出口,腿就软了。“过来。”“……”魔珠乖乖来到他身边,乖乖敞开了()(),蹭着地面,扭如白蛆,华光一散,三灵分离了本体,灵枢灵修眼一闭,忙转过头去:“咳,那个,我们先走了。”灵鹫挽起袖子,整只手臂没入了()(),抽出一只湿淋淋的黑色螺纹()()()()至极的尖叫声顿时响彻寂静的千佛境。那物什滚落在地,散发着丝丝魔气。灵鹫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握在手中,金光一闪,顿时裂成碎片。“滚回你的欲界——”佛子无力瘫倒在灵鹫怀里,眸中白莲光转,身上的梵文也逐渐转成金色,全然恢复了神智。“……”怀珠脸颊一红,连忙推开灵鹫,滚到一边去,没脸再见他了。他曾在大乘佛殿……时,苦于双手的局限,正在这时,滚来一只趁手的()(),怀珠没有多想,将之()入。佛波旬自此寄生。灵鹫紧紧抱着他,说:“以后不要甚么东西都乱拿来玩了。”怀珠环着他的脖子,喃喃答道:“太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了。”“灵鹫,我喜欢你是真的。看到你就……也是真的。”“我为恶欲所驱使,我在大乘佛殿渎了佛,我有罪,我认。”怀珠说,“可到了如今,即便受尽了苦,我还是不想成佛。”“我摈弃不了欲带给我的快乐,等我五千年刑满,我将自断佛骨,离开西方天。那里不属于我。”灵鹫握住他冰冷的手,说:“不成佛,也好。你来东方天,随我一同修习道法。”怀珠抬起白莲光转的眼,满目柔情:“修习道法,可以和你做那种事么?我喜欢和你做那样的事。”“可以。”“太好了。”怀珠又问,“可以天天都做么?”“不行。”“……为甚么?”“欲是需要克制的,克制不住欲,就终将被欲所奴役。你想想你在人间时历经的一切。你要成为欲望的主人,而不是奴隶。”
怀珠想了想,似乎确实有点道理。“那甚么时候才可以?”“我说可以的时候才可以。”“现在可以么?”“不可以。”“……”怀珠长长吐了口气,又叹:“可是我就要回地狱了。五千年……好漫长。”“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师尊下凡了……”灵鹫摸摸他的脑袋,说:“不用五千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救你出来。”怀珠不语,然而被他的话一点,思绪却晃悠悠回到了自己下凡历劫做人的时候。回想往昔种种,怀珠心中五味杂陈。那些事飘飘忽忽,就好像走马灯一般,一幕幕在怀珠脑中闪过。“灵鹫……”“嗯。”“我回地狱之后,你若得空,帮我看看我那些朋友们,都去哪里了,他们如今过得好不好。”怀珠轻轻笑了笑,鼻子却酸了,“我答应他们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到。”“小九、锦画、云舟、我爹娘和妹妹,他们,也许还在地府的某个角落苦苦等我。”“你若找到他们,帮我和他们说一声对不起。珠碧食言了。等我刑满出狱,不论他们在哪儿,变成了甚么,我都会去看他们。”灵鹫点头,说了声:“好。”怀珠继续说:“还有谢大人。你去人间,帮我看看他。他是我做人时,最大的恩人。”如果没有谢寻,也许现在他还躺在人间南馆后院的小黑屋里,暗无天日地活。“好。”“还有……还有南馆。”怀珠喃喃自语,“南馆还在不在?那种吃人的地方,可不要再开着了……不然,又有多少个可怜的珠碧要惨遭毒手……”“如果还在,就一把火烧干净了,你这么神通广大,可以做到的罢……”灵鹫沉默着,应是在思索什么,许久,他答道:“可以。”作者有话说:[1]林伽:梵语lga,翻译过来就是,咳,就是……小吉吉波旬:- -烧,谁能有你烧。 料理人间事人间,南馆。依旧灯红酒绿,恶欲横行。荆都双绝早已成为过往,久到这座荆都已经没有任何人记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