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勾引她吗。景煾予下颌微抬,脖颈上经络走势清晰,薄峰的喉结缓缓滑动:“我只当你是想我,找理由看看我。”姜蝶珍也点开视频。已经睡了一小会儿的她,现在是素颜。她抓了抓黑发,露出一小截靡丽光洁的脸,和半只微微上挑的眼睛。姜蝶珍:“我看到你啦。”她坐在地毯上,把手臂和手机都搁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姜蝶珍用手指慢吞吞地扣着床单。她和他讲起晚上发生的事:“姐姐来了,她说姐夫又找人欺负她。”“我把她安顿在家了,姐姐是个独立的人,她说暂住两天,马上重新找房,就是避避风头。”景煾予透过视频,长久地凝视着她,目光沉郁。男人在姜蝶珍的每一次停顿里,柔声安抚她:“乖。”“我陪你。”他看着她湿红的眼睛,“不要担心。”姜蝶珍点点头:“下个月开庭了,我想陪她去。”“她今天也满身伤我担心姐夫再来找她的麻烦”景煾予沉思一瞬,眼神漆黑:“如果他们还敢来,我会让他们痛心疾首地,给你们道歉。”“对待暴徒,一定要以暴制暴。”景煾予脖颈,有汗水滑过,又一滴一滴坠落。他喉结凸起,宛如雪山起伏,冷白皮肤在沐浴后,微微濡湿。看起来,好适合被她咬上去的样子。姜蝶珍小小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男人不知道她晦暗的心思,沉声和她讲。“你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苦黄杏北京有黄杏树。但是姜蝶珍, 再也不想品尝黄杏的味道了。姐姐姜芷兰是倔强有骨气的人。她在周一就收拾好行李。从姜蝶珍的家里,搬了出去。姜芷兰住进了离北京电视台,只有半小时车程的北竹竿胡同。门外很有大一株香椿树。这里看起来很旧, 破落。不规整的青石板上, 布满无人打理的苔藓。灰尘遍地, 白色棉布窗帘上全是烟头烫的洞。交房的时候。到处堆着前任租客遗留的电器, 花盆和杂物。姜芷兰把这几年,全部的积蓄, 用在购房上。这次翻新。她卡里的钱, 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但一切都还好。
快苦尽甘来, 她终于有个踏实稳定的家了。安定下来后。姜芷兰听说自己宝贝的妹妹,要来看她。她不愿让姜蝶珍,看见她家徒四壁的模样。姜芷兰挽了一个发髻。她拉下面子,敲开隔壁院落里邻居的门。“你们好呀能不能借我两把椅子。”隔壁住着几个三十多岁的女歌手。她们是小有名气的独立音乐人, 经常飞全国演出。平时闲下来。就在这里教授中学生吉他和提琴, 还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果茶店。为首的长发女人, 放下拨片走过来, 示意她进门挑选。“你拿吧, 我们这里椅子很多。”身后有个人, 认出来她:“你是女主播姜芷兰吗?”姜芷兰已经不会下意识挡住身上的伤了。她瞥见她们的眼神, 都落到了她脖颈的淤伤上。姜芷兰依然笑吟吟的点头说:“是啊,最近的午夜新闻档是我。”因为满身淤伤。最近,姜芷兰被台里,临时调到午夜档。多亏了景先生。不然无论她的受众和粉丝再多。——也会被派去出外勤,剥夺她的主播之位吧。这些伤痕, 没什么值得羞耻的。姜芷兰想起妹妹姜蝶珍,对她说的话。她就觉得无所畏惧。——“被暴力不是你的错,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的男人,不配拥有家庭。”姜芷兰竭力维持的笑容。不仅仅没有被这群姑娘们,看不起。这群独立女音乐人,都讲述着之前和她有关的际遇。“姜主播,我们都记得你。”“你算是大明星啦。家喻户晓那一挂的。”“是啊,我们当时去河北演出,下暴雨又遇上连环车祸,被困高速收费站了。“当天晚上,我们在服务区找热水吃泡面,你一直在尽心尽力报道暴雨的情况。哪怕没人收看,都一丝不苟。”“对啊,当时都凌晨两点了。”“我也记得,楚诗和我说,一定是录播吧。结果你就报道了我们路段的情况,还挺感动的。”“你之前不是晚间黄金时段的女主播吗。怎么会被调到午夜去啊。难道是最近的离婚传闻?”姜芷兰搬椅子的手指顿了顿。她坦荡大方地和陌生人聊天:“我最近在起诉离婚,现在还在冷静期里面呢。”“你们也看到了。我脖颈上有伤,不太适合晚间档。”一个头发染了半边蓝的短发姐姐,停下手里的贝斯,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