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彻底陷入昏迷。“你真的离不开我就好了。”景煾予眼睛漆黑。他望着姜蝶珍的眼底,暗潮汹涌。这是一个静谧的,灼烫的,湿热的夏天。 赴夜宴可景煾予还没带她出去放松。男人就因为工作原因, 回了北京。让姜蝶珍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景煾予吃醋上。他走了几天。不知道他的小妻子,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她想念他, 觉得他可能生了她一点点气。景煾予离开后。她吃不好也睡不好, 已经产生戒断反应了。姜蝶珍在他回国后。一个人去南青山交了两百多张稿。第二天, 她就去探望了安顿下来的棠礼。小苑临时接了一个工作。两天以后才从杭州赶过来。于是棠礼一个人, 在惠比寿简单落脚。姜蝶珍去酒店探望她的时候。棠礼坐在椅子上看书。棠礼看见姜蝶珍来了,起身打开门, 很温柔地对她笑:“宁宁, 这段时间在日本还好吗。”“煾予把我照顾得很好。”姜蝶珍放下买的东西, 她心疼道:“怎么不换一个大一点的酒店,至少也要有沙发呀,这样你躺下来也不会难受。”棠礼摇摇头:“还好,景先生替我和小苑安排了住宅, 在西麻布那边。但我提前来了, 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想先过来探望一下你。”她疲惫地笑笑:“因为我现在不确定, 要不要和贺嘉辛见面, 我只是想一个人看看他。我很没主见的, 很想你陪在我身边, 替我拿一下主意。”“如果他过得好,我想一个人回国,不打扰他。如果他过得不好,我想陪陪他。往后走,我和他缘分很淡薄了吧, 我没想过抢婚。”她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在狭窄的小房间里转了一个圈儿。棠礼笑着问姜蝶珍:“我这几天吃得清淡, 换上了几套垂坠感强的衣服,这样是不是不像怀孕了。”姜蝶珍看着棠礼一边转圈,一边对她笑的样子。她眼睛湿润了。可能这段时间,棠礼连一个欣赏她模样的人都没有。姜蝶珍颤声道:“你啊,只说来探望我,你有好好照顾你自己吗。”
棠礼解释道:“当然有。”“仲伯母对我特别好,临走那天我陪她下了棋,我哭着说我很任性,想来日本见他一面。”棠礼艰涩地笑笑:“仲伯母不喜欢看人哭,也不想我再和贺嘉辛有接触,但她还是应允,让我过来了。”“我实在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就这样挺好的。六个月小孩也蛮稳定,可以在外面运动一下。”姜蝶珍还是不怎么放心。她下楼买了很多营养品和水果,分门别类的放好。“你千万别吃便利店的速食,一定要吃点膳食纤维。你本来胎儿就不稳,棠礼,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就可以随随便便地活着。就算贺嘉辛真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肚里的小孩也是你的亲人。”棠礼说:“我是不是很任性。明明知道它可能没有爸爸,依然把它生下来陪我。”姜蝶珍把西瓜切好。她停下动作。房间里只剩下水池里,水龙头的冲刷声。半晌,姜蝶珍才说:“棠姐姐,我和小苑,还有淇姐,也是你的亲人。”她走过去,把坐在椅子上,无声落泪的棠礼在拢里。姜蝶珍:“就算没有他了,这个就算我们几个女生的孩子,我们都会好好照顾它,一定让它健康成长。”“吃点西瓜吧。”她拿起一块红红的西瓜,给棠礼递到嘴边。姜蝶珍说:“煾予告诉我,喝水可以缓解紧张,我们有负面情绪的时候,试着转移注意力,从北京一个人到这里安顿下来的你,已经很勇敢了。”棠礼咬了一口,汁水很甜。她微笑说谢谢。咬了几口。她又食不知味地放下来,叹了气。自从奶奶去世后,贺嘉辛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现在,他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棠礼有点茫然地红着眼睛:“只是有时候,我会突然不知道未来的着落在那里。”“宁宁,我现在的情绪很差劲,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姜蝶珍和她一起躺在床上。两人望着天花板发呆。姜蝶珍闷闷地说:“我很理解你。”姜蝶珍:“前几天我绘设计图,忽然意识到,连穿衣的品味都有差距,大家都很难和别人共情不敢想象,如果景家人不喜欢我,煾予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我千里迢迢,一个人来看他,我会有多难过。”“你很坚强了。”“往前看吧,再勇敢一点,多想想自己能做到的事。”棠礼轻声重复:“能做到的事?”“你也告诉我,你会很多种语言。等我和淇姐把工作室开起来。”姜蝶珍的眼神亮晶晶的,“以后我要把门店开到巴黎,你就是我的驻法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