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起来空渺,脸色红扑扑的,静谧又婉约。“天啦,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黄微苑还是忍不住感慨,“温柔又不求回报。”圈子里满是浮华。英俊又多金的上位者,总是会勾得人趋之若鹜。他们随手扔纸鹤,也宛如抛春华,总是不乏信徒哄抢。爱得轰轰烈烈,恨得大张旗鼓。买一辆跑车要全城观瞻。恨不得全世界都要为他们浮夸的爱意喝彩。但景煾予的爱,不是这样的。百转柔肠化作潺潺细水,润物细无声。姜蝶珍有些呆滞,站在青翠松木下。她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北梦琐言》中有一则。和她大学缝制的《女史箴图》有关。顾恺之爱慕一个女子,求而不得,于是画了一副心上人的画像。他苦于单恋无解,恨她不解他的情思,让他饱受锥心之苦。顾恺之用簪子刺画中女人的胸口,女子虽在远方,却收到了“交感”,心痛如刺,不能前行。就像现在。姜蝶珍特别特别思念他。她刚刚打开手机。景煾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景煾予要趁在陪她去东京之前,把北京的工作都安排妥善。这几天的男人都很忙。他喝了太多黑咖,有些疲惫,声音低沉,但对她讲话温柔无比:“小乖,日落了,我有想到你。所以我来找你了。”姜蝶珍语速很低,笑得温煦:“我一直都很想你,不止日落。”她接着说:“棠礼来了,我带她和小苑去了周围的私房菜馆,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她长睫毛翕动着,白皮肤泛着淡淡的红:“我知道了,为什么这个路段很好,这些私房菜馆,都开在这里。”“景煾予,对我这么好”“你抬头。”远处巷口,男人穿着西装,戴着腕表,朝着她的方向挑眉。他弯起唇,咬字很哑:“能亲眼看见你这样惊喜的表情,我就很知足了。”姜蝶珍惊喜地小声叫了一声。她的裙摆被春末初夏的风,吹得荡起来。深蓝色的天幕被晚霞染红。她跌入落日浮金的山川湖泽。“煾予!”从微微上浮的胡同坡道上。姜蝶珍肆无忌惮地跑起来,奔到他的怀里。“我拿的出手吗,姜蝶珍。”男人扬起唇,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姜蝶珍眼睛发亮,小脑袋点个没完:“特别特别拿的出手!”他修长的臂弯摸上她的侧腰。
男人压低身体凑近,旁若无人地吻在她的额头。“得到小乖认同,怎么这么不容易啊。”她咬着下唇:“我一直特别认同你,是我工作太忙了,没往更深的地方想。”景煾予弯唇乐着:“我特地调了更低的价格,一门心思等你发现呢。谁知道,又等了一个月。”姜蝶珍心跳一颤,垫脚吻他,嘴唇被男人吮得发麻。脚尖都微微发疼了。“我现在知道了!”姜蝶珍黑眼睛盈盈,像是有泪光闪烁。男人握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他的热气缭在她脸上。他好轻柔地咬她的耳朵,“让我等了这么久,你得多哄我一会儿。” 香槟湿第二天。景煾予的助理就在公司, 给姜蝶珍办理了出差的手续。离开北京的航班上。姜蝶珍望着远处的红日,手心渗出微微的细汗。这段时间,她习惯了公司朝九晚六的生活。她也习惯了公司, 工作室, 家里, 三点一线。最大的不一样, 就是偶尔回一趟学校。姜蝶珍知道。景煾予要带她,去见识一个新奇的世界。这些经历。一定是她参观拍卖场, 和出入百货大楼学不来的经验。她很期待。可她又太稚嫩了。她无法游刃有余地, 穿梭在上流社会的逸乐和浮华中。总觉得有些拘谨。航班起飞后。姜蝶珍还有些困, 眼角的淡红彰显着昨夜的暧昧余韵。她微闭上眼睛。就感觉脸颊边,有薄薄的热量和遮掩过来的阴影。是景煾予的手。修长,冷感,帮她遮掩住飞机舷窗里灼烫的烈日。姜蝶珍感受到光晕从他的手指缝隙里, 透出来。她放轻呼吸, 感受到鼻息掠到他的手上, 带来温热的余韵。景煾予:“我帮你把遮光板放下来, 你睡会。”姜蝶珍点了下头。待男人完成动作。她碰了碰景煾予的手:“我想和你牵着。”他说好。男人修长的手指把她柔软的小手, 包裹在掌心中。干燥温暖的触感, 让她安心不少。景煾予用另一只手, 帮她把腿间的绒毯搭好,保护她的膝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