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四龙先在各大报刊登求爱宣言,而且注明落款者为“温信志”;当然,可想而知,温信志的声名顿时名噪一时。不断有电话进来问他是不是报上刊登的痴情男人,他当然一律咬死不承认,此刻的他只想剥了薛四龙的皮以泄“窝囊”之恨。他竟做出这种伤害他自尊的行为来!“叫薛先生进来。”他按了内线,要女秘书即使五花大绑也要拿他进来见他。“薛先生出公差了。温先生,你忘了吗?”经秘书一提醒,他这才记得这个行程早在半年前已预定下来了,不过他也气薛四龙竟在拿他开这么大的玩笑后,还能有个正当理由、毫发无伤地避风头去。“那,没事了。”过没多久,即接到妻子的来电——“你终于肯低头了?”“我才没有!”他又死鸭子嘴硬。温母原本见他已软化下来,也想回家去,现在经他一撇清,她也冷下口气来。“不是你?那好,我不回去了,直到你肯软化为止。”她切断了他盼了好久才盼来的电话。“哇——哇——又没了,我干嘛这么爱面子!这么嘴硬嘛!”他自责又下了计划,懊恼不已。不过老婆没回来,女儿、女婿倒是看到报上刊登的启事而赶回家。“爸,妈出走了?”“怎么回来的是你啊!”“失望啦?那我走了。”温雪莉作势往回头走。温信志可怕了——“喂,别当真,我是想你妈想得头脑不清楚了,你们别走,留下来陪我。”温雪莉这才发现,母亲一走,父亲也苍老了许多,可见他这个沙文大男人,也不是真的没什么情义的。“爸,妈真的一通电话也没有吗?”她不相信父亲在报上的求爱宣言唤不回爱妻的心。她想,父亲是有头有脸的人,做出这种有损个人平日尊严的事来,足见他的用心了,若母亲还不受感动回来的话,那不就表示他们之间没了火花——吹定了吗?“她有打回来,可是我——”“你的大男人意识又抬头,死不承认了是不?”“还是你了解我。”“知父莫若女嘛!这下我也没法子帮你了,机会是你硬推出门的。”也不是她落井下石,只是父亲真的是食古不化,被古代男尊女卑的制度咬得死死的!现在好了,老婆受不了,逃出这个笼外,他才又捶心捣肝、怨天尤人。“别这样,替爸爸想想法子。”“念在你是我爸爸的份上,就帮你一回吧!”“事成后爸一定重重有赏。”“自家人还谈赏不赏的,不过我倒有事相求。”“我就知道!没关系啦,若办成功,你要什么,我全认了。”温信志太了解这个女儿了。她只有在有所求的时候才会想起她还有个父亲存在。温雪莉有九成九的把握,相信母亲一定在表姨韶月家。因为她们自小感情最好,及长大嫁人,感情亦不曾稍减,若依其母个性,铁定往她那跑。“月姨!”她先买几盒礼物,由靳野陪同前去试探。“雪莉?怎么有空来?进来坐吧!这一位一定是靳野了是不是?”韶月不知听表妹说了几遍雪莉跟了个三级摄影师结婚之事了,她想装成不认识都不成。“月姨,我妈呢?”“她——”韶月不知该不该瞒他们。“她在这对不对?”“我没说,是你自己猜的,和我没关系。”言下之意就是在屋内了。“我去找她。阿野,你和月姨在这坐一会。”她起身往楼上去。果然找著了人——“妈——”“雪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温母很讶异女儿会找上这来。“凭直觉,还有常理推论。”“还是你了解我。”“妈,我们回家吧!”“才不呢!不挫挫他的锐气不行。”温雪莉见母亲信心这么坚定,她只好下狠招了。“妈,爸爸为了你瘦了十公斤,而且又成了云南大猫熊。其实你打电话回去时,他已很后悔了,只是硬不承认,也是怕他在业界抬不起头来。妈,他决定要改了,原谅他吧!你回来就当救济他这个古代人吧!”动之以情,不信她不让步。“也不是我说他,老古董一个,现在女人哪有什么三从四德的妇女守则加上男人至上的迂腐观念了?他跟不上时代不说,还赖人家什么出轨、不贞不德的!”温母一有诉苦对象,便滔滔不绝地数落其夫之恶行。“妈,骂也骂过了,可以回去了吧?”“叫他来请我回去,不然甭说!”哇!温母丢了大难题给女儿,原本以为这只是个简单任务,不知却成了不太可能的任务。“好吧!我回去向爸交代。”她一出房门,脸比什么还臭!她一下楼,表姨即趋前询问——“雪莉,如何?”“非要相公扛轿来迎接不可了。”“嘿,这下可难喽!”韶月太明白温信志的性子了,这种有损自尊之事,打死他也不肯干。事实则不然,大狮子低头了,气焰也消了不少,低声下气得令其妻大表满意,夫妻俩总算结束了约二十五天的出走记。自然老婆懂得使出这一招,他也收敛不少坏脾气,不再大吼大叫,当她是童养媳了。“爸,领赏了。”温雪莉围在父亲身边团团转。“你要什么赏?不过你只成功一半,所以也要打对折。”“啊——也好,有就好,我要一千万。”“你干嘛!抢钱也不是。”“爸,小小一千万也只不过挖你身上啤酒肚内的肥油,叫什么叫!”她把一千万说得似很容易、简单。“肥油也是身上一部分!你说你要一千万做什么用?”“也没什么,我想开一家摸del经纪公司,反正我本身也受过训练,而且阿野又是大师级摄影师,我们合作一定能赚大钱的。”温父才不信她那一套。“你那个怎么叫受过训练?用钱买来的不说。”温父泄她的底。他这个